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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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兵】深蓝色战歌 - Chp 53

唠唠嗑,发发糖


Chapter 53 告白

训练的时间过得飞快——至少利威尔是这么觉得的。

埃尔文给他设定好了整套对战课程,从初级到高级,于是哨兵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在一旁做教练的埃尔文百无聊赖,除了时不时扫一眼训练数据之外无事可做,最后开始用个人终端刷起了网。

下午六点,训练机准时停下。舱门打开,利威尔甫一走出来,便径直奔到埃尔文跟前,与后者接了个缠绵的吻。

高强度机甲训练将哨兵的精神力催发到极致,在向导在场的情况下,向导明明就在身边却不给于任何支持的行为让哨兵躁动的精神力持续处于得不到满足的状态——实在不是利威尔饥||渴,而是正常生理需求,没办法。

被冷落了一下午的向导自然喜闻乐见,压着哨兵的脑袋,将舌头探进对方口中,狠狠吮吻了个够。

吻罢,利威尔微喘着直起身,埃尔文舔了舔嘴唇笑道:“饿了吗?走吧,去吃饭。”


饭后,两个人一起在基地里散步。

金色的晚霞在天边肆意舒展,将流云镶上透亮的边。浅蓝被映得绯红,而后在更远处恢复碧蓝的颜色,朝着夜色深沉处无边无垠地铺开去。埃尔文迎着海风吹来的方向走,仰头远眺天边时,眸中被映上鲜丽的暖色。

“……所以那一次,我完全没想到会那么快就暴露向导身份,一点准备都没有,”埃尔文对身边的小个子说着,对方没有出声,可他知道在听,“暴露时无所畏惧,之后才开始害怕起来。可是我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所以不能说给任何一个人听。”

建筑物和行道树都逐渐消失,他们正往越来越偏僻的方向走。不一会儿连铺好的路都没有了,脚踩着的变成了一整片灰黑色的石滩。

“到神鹰之后我非常努力,比在军校的时候更加努力,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些战果,”埃尔文的目光落在海边一块深黑色的巨大岩石上,“可你要知道,神鹰的所有人都是非常努力的……活下来的,只是运气更好而已。”

利威尔随着他的目光将视线投向那块岩石。走得近些了,他才发现那岩石上密密麻麻地刻了许多名字。

利威尔蹙起眉:“这是……?”

“黑岩,这是我们对它的称呼,”埃尔文走到岩石边,仿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将手掌贴了上去,“由于任务机密,牺牲的‘神鹰’经常无法公开获得表彰,死后除了他的亲人和战友也无人知晓,因此这是神鹰悼念队员们的方式。”

利威尔打量着那些刻痕。有的庄重沉稳,有的锋芒毕露,有的精致些,有的就比较粗糙,显然是出自许多不同的人之手。但无论是哪一笔,都深深地凹下去,形成无法磨灭的痕迹,叫人可以清楚地想象出,刻字之人当时用的力气。

“活下来的……只是运气更好的而已吗。”他轻声问道。

太阳又往下沉了些,碧蓝变成艳紫,幽幽地照亮两个人的侧脸。海风送来微腥的涛声,已经是微凉的温度了。

“是的。神鹰作为特种部||队,总是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死亡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面临的事情,”埃尔文沉声道,“或者更进一步说——战争年代,作为军人,无论是在哪个部队,都要做好随时慷慨赴死的觉悟。在死亡这件事上,特种部队和一般部队是平等的。谁都有可能去死,活着的人不过是更好运一些罢了。”

“可战争就是如此。如果说活下来的人是因为运气的话,那么更确切地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因为过去的无法扭转,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人能够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心,所以有时候,‘运气’——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不是吗?”

在阳光下暴晒了一整天的黑岩还没有完全散去它的温度,然而被海风一吹,表面已经渐渐冷却了。

“没有错,”埃尔文有些意外地看着利威尔,后者的眉眼在朦胧不清的黄昏却更加深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但那仿佛又是错觉,因为二人明明只是在讨论很严肃的话题罢了,而且定睛细看,利威尔分明只是用黑瞋瞋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自己。他伸出精神触丝随便安抚了一下,接着道,“这是一个概率问题。从大的角度来讲,拥有更多资源的一方会有更大的获胜概率,而这其实就是我们前赴后继的意义,”

“我们奔赴战场,甚至死亡,不是仅仅为了眼前这一场战役的胜利,而是为了在下一次、下下次、以后更多次的战役中争取更大的优势,是为了让我们在战争中获取更多的资源——领地也好,信息也好,是为了让整个战争的胜率扩大,为了最后的胜利,”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凝视着利威尔的眼睛道,“这关系的不仅仅是所谓的人类存亡,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是我想要给你的答案。也许有一天你和我都会死亡,并不能看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我也不能亲口告诉你那个答案;可当我们胜利,几十年后、甚至几百年后,总会有人能告诉你的。”

“唯一的前提,是我们必须胜利。”

“败者不将为寇,败者将彻底湮灭。”

夕阳终于完完全全沉到地平线下了。埃尔文作完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见利威尔将手从黑岩上放了下来,问道:“你带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给我灌输哲学思想的?”

埃尔文刚要开口,就被利威尔打断了:“我不在乎什么人类存亡,甚至也不在乎那个答案,”他抬眼望了一眼高大向导的脸,光线昏黑可他还是看清了对方脸上略微蹙起的眉头,那总是让他觉得非常性感,“是的,我曾经在乎过……我知道那是你答应我的东西,可现在我无所谓了——你知道我现在在乎的是什么吗?”

埃尔文难得地发现他不知道自己的哨兵在想什么:“是什么?”

“——是你,”利威尔肯定而清晰地吐出那两个字。

“你活着,我陪你;你有危险,我替你;你想去到的地方,无论哪里,我陪你去。”

埃尔文的呼吸窒住了。

“其他人的运气好不好,其实我并不在乎,只要你的运气够好就行了,”利威尔勾起唇角笑了笑,那话语虽然冷漠,却让埃尔文的心脏莫名发烫,“不够好也没关系,我相信实力越强运气越好,我会给你补上的。”


石滩下的大海已经看不清了,唯余阵阵涛声依旧。

“但是……抱歉我并不能认同你的话。”

沉默半晌,埃尔文说道。

然而利威尔的表情很轻松,甚至耸了耸肩:“没必要抱歉。不认同也没关系啊,我知道你八成是不会认同的,可这就是你埃尔文•史密斯不是么,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埃尔文再次哽住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吧……伊莎贝拉喜欢吃糖,吃得牙坏了三颗整天喊疼,我不认同她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利威尔说道,“我知道你是正规军校出身,受过严苛的训练和正统思想的灌输,我们之间观念的分歧非常大……可这并不影响我爱你。”

埃尔文觉得利威尔今天情话技能满点,可能用了一整年的份。他甚至提及了伊莎贝拉,埃尔文想。那样的伤痕已经……?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便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回去吧。”

利威尔却突然炸了毛:“喂我说,我这么深情的表白你都没点表示吗?!有你这么当向导的吗,好歹脸红一个给我看看啊?!”

埃尔文:“……”其实是有脸红的啊!

只是没好意思让你发现罢了。


那天晚上回去后他们做了三次,哨兵旺盛的精力终于得处挥发,整个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大汗淋漓,却执拗地用湿漉漉明亮亮的眸子锁住埃尔文。埃尔文被他看得硬到发疼,将他翻来覆去地操||弄,逼着他一遍遍地说“我爱你”;同时用精神触丝一遍遍抚弄两个人的精神连结。

每当那三个字从利威尔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埃尔文就会生起一种过电般的快||感。他们紧紧相拥着,整个晚上,从肉体到精神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以至于隔天早上出门时,住在隔壁的阿尔迪斯中校对二人投来了怨念的目光。

埃尔文:“……”

利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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